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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ning:one night stand/ooc/rated-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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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忽而不知所措，他带著点防备缩回手：「不用了，我白天有别的工作，要很早走。」

 

「这麼巧，我也要早起！」阿尔弗雷德傻笑，「你是在哪裡上班的？」

 

王耀转过头看著他，真诚的双眼闪烁著微弱的光，令他从所未有地感到惭愧。他遇过像阿尔弗雷德这样的人又不止一个，他们一般都是初到夜场，新奇的刺激令他们对所有人都太容易交心，也太习惯投入自己的感情。

 

循著他的问题，王耀想起了那群小孩子，整天呜哇大叫烦人到不行，却又会在自己发呆的时候温柔地走过来拉著自己去玩。不知觉间他嘴角微微一笑。

 

……是想起了什麼开心的事吗？阿尔弗雷德倒还是第一次见到王耀的笑，但他始终没有等到答案：「好吧，也许可以等我们再了解一点，你会愿意告诉我。」

 

「……以后别再找我了。」

 

温馨的气氛瞬间过去，王耀又回到之前的语气了。失望和扫兴，阿尔弗雷德委屈地埋头在他颈侧，却没有任何回应。

 

「你知道我是做什麼工作的吗？」阿尔弗雷德尝试与他说话，他知道，一旦睡著，醒来后这个人也许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耀翻过身，抚摸著他的脸颊，摘了眼镜之后他眼眶下边的一些雀斑更明显一点，跟办公桌上那本西方绘本裡的男生有著相同特点，相当可爱。

 

「睡吧。」王耀显然对他不感兴趣。

 

王耀闭著眼吻了他的脸颊，也许算是他能给出最大限度的温柔了。阿尔弗雷德照做了，他执著地揽住王耀，箍紧他。

 

 

 

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窗帘落到阿尔弗雷德脸上，他紧紧地抱著被子翻了几下，一脸傻笑，最后和被子一起滚到了地上。

 

他吃痛地撑起身来，用力甩了甩头，从床头柜摸到了眼镜戴上，已经日上三竿，周围空无一人。

 

……好难受。无形的孤独赶走了温暖的阳光，严丝密缝地拥著他。他清醒过来了。一夜情本就是这样的，他又在惋惜什麼？

 

手机下边压住一张字条，内容和赏心悦目的笔跡大相径庭。

 

「不会再见面了，到此為止吧，没拖没欠，Bye.」

 

他著急地拿起手机去翻看那条他曾经看过千百次的讯息，用王耀手机发过来的那条，果不其然，已经被删除了，他连这个电话号码——彼此之间唯一的联繫也没有了。

 

这不是场交易……自己明明就没有要求过王耀要「还人情」什麼的，没有。他不是商品，不是物资……

 

更崩溃的事情，他起身準备穿衣服，而房间裡的衣服，只剩下王耀昨晚穿著的那件旗袍。

 

「Shit…」阿尔弗雷德一拳砸在桌上，冷静过后，他打通了弗朗西斯的电话。

 

 

 

「你们，几个。」王耀顶著熊猫眼坐在餐桌主位对著弟妹三人说。

 

「额，大佬，為什麼我的衣服又穿在了你身上……」王嘉龙小声嘀咕著。

 

「给我收声！」王耀捶著头，睏得要命，「刚才，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我们几个』。」王濠镜提醒道。

 

「大佬，你要不要先去睡一下？家庭会议什麼的不急，真的。」王嘉龙劝说著，从一开始王耀已经昏昏欲睡的样子，没说几句眼皮就差点相爱一生永不分离，头点得比拜神还勤恳。

 

「叫你别打断我！」王耀怒著站了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声顿时使人清醒十倍，他轮流指著王嘉龙，王濠镜和林晓梅说，「明天开始全部给我滚去学校！上课时间club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要是让我发现你们上课故意走堂课后撩是斗非你们就捲起草席十八年后又一条好汉吧！」

 

「呜……哥……」林晓梅泪眼汪汪地看著他。

 

「好好读书！等今年过后——」王耀逐个看向他们，「嘉龙去西洋呆三年，濠镜去南洋呆三年，湾湾去东洋呆三年。」

 

「去那干嘛呀？可以入山口组吗？」林晓梅眨眨眼。

 

「……留……学……」王耀迷迷糊糊应答著，一秒过后已经趴在桌面沉沉入睡，三人面面相覷。

 

 

 

翌日……

 

「噗哈哈哈哈……」王嘉龙指著林晓梅的头，她把头髮重新拉直了，染回黑色。

 

「笑你个肺啊！」林晓梅恨不得一拳揍过去。

 

「我看见你这个样子，有种私鐘妹从良的即视感。」王嘉龙捂著肚子狂笑不止。

 

林晓梅用力踩了他的脚，用上了最大的力气，如果她手中有工具，她会毫不犹豫将王嘉龙的头髮铲青……不，铲成光头。

 

「好了好了，要上课了。」王濠镜看了看手錶，提醒著扭打的俩人。出门前王耀还特地交代过他，三个人中就他还比较可靠，要多帮他盯著。

 

三个人在课室找了位置并排坐著，任课老师迟迟不来，课室从安静的状态变得嘈杂。

 

「什麼课啊……」王嘉龙支著脑袋，打了个呵欠。

 

「American literature…?」王濠镜看著白板上莫名其妙的一堆英文。

 

林晓梅抱著她的Hello Kitty水樽无聊地嘬著水——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来迟了。」美国人快步走进课室，站在讲台上。

 

「噗——」林晓梅懒懒地抬头一看，瞬间把水喷到前面的男生头上，整头湿透。

 

「咦？今天似乎有三位生面口的同学，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Alfred•F•Jones.」讲台上穿著正式的金髮教师笑得满面春风。

 

「Oh…God damn it…」王嘉龙和王濠镜洩气地往椅背一靠，平生第一次，折堕到想死，顿时明白了冤家路窄是何解。

 

 

 

「出来混，是要还的。」这句话王嘉龙听过无数次，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有在学校还债的一天。

 

「二十三……二十四……」王嘉龙咬著牙，汗水不停地从额角滴落到下巴。

 

「错了错了，是二十二。」阿尔弗雷德双手抱胸，冷眼看著烈日下进行剧烈运动的学生。

 

「不行了！」王嘉龙双手一失力，整个人趴倒地面。

 

「还没做完喔？」阿尔弗雷德提醒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课室是严肃的地方，你当是你的地头吗？」

 

这裡还是我说了算，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阿尔弗雷德讥誚地看著他。任教这些年，纵使有再顽劣的学生，也难逃他的制裁，只要确定了教师与学生的关係，无论是用什麼法子他都不会让对方好受。

 

公报私仇！王嘉龙脸颊抵著水泥地，也管不得地下骯脏，继在跑道跑了五十圈，还有一百个俯卧撑，只做了二十四个半！这个人明明只仗著「教师」的权威在报復自己。

 

……不过也是自己倒霉在先，有眼无珠。

 

……早知道那天就吓吓他好了，何必动手呢。

 

……上课看什麼鬼漫画书呢。

 

……走什麼堂去撩架打呢。

 

「唔……」阿尔弗雷德把一瓶水放在他脸侧，「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王嘉龙生无可恋地抬起头，阿尔弗雷德的身影逆著阳光，完全看不出脸上的神情。但估计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傢伙能有这麼容易放过他！？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答一个，俯卧撑少一个。」阿尔弗雷德扶了下眼镜，拉过一边的一张木凳坐下。

 

听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

 

——当然不，我才不会屈服在这种人的淫威之下，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想用这种东西羞辱我王嘉龙？简直想得太简单！王嘉龙很有气势又带著轻蔑地瞟了他一眼，随后又吞吞吐吐说：「……问吧。」

 

「你跟王耀是什麼关係？」阿尔弗雷德胸有成竹，明显是带著预谋而来。

 

原来是这样……？王嘉龙倒真是想明白了。我是谁啊，我可是王嘉龙啊，怎麼会因為这区区的皮肉之苦而将自家大哥出卖给一个番邦之人！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他瞪著阿尔弗雷德，正了正色，「……他是我哥。」然后又有点紧张地补上一句：「说好的，现在算二十六了。」

 

「他有没有在谈恋爱？」

 

搞什麼啊？问这麼重要的问题脸色一点都不变？还知不知道害羞啊。王嘉龙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差点跟地面来了个激情的亲吻。

 

阿尔弗雷德见王嘉龙未回答，有点忐忑不定，但依旧保持著一张扑克脸，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心裡边对王嘉龙的答案似排山倒海的浪潮一样差点将所有的气管肺泡淹没，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自如。

 

「哎……我大佬他啊……」王嘉龙故弄玄虚地顿了一下。

 

「……」阿尔弗雷德没说话，目光离开了他，扮作四处看风景。

 

「他啊……」王嘉龙继续拖拖拉拉地说著。

 

阿尔弗雷德有点不耐烦，却又不能表现出来，「你还有七十四个俯卧撑，继续做。」

 

「——没！他没！他单身！！王耀单身！！！」王嘉龙抬起头，著急得就差没把王耀叫过来塞到阿尔弗雷德怀裡。

 

「好，还有七十三个。」这招对这小子也算好用，阿尔弗雷德继续问：「他电话多少？」

 

当我是什麼人了！？我像是随随便便就会把大哥私隐洩露的人麼！王嘉龙嚥了下口水，这个问题让他有点难办。「喂……这个这麼私隐的东西，不好说吧……」

 

「我保证不说出去，即使有一天他问起我也绝不会提到你，这样保证，okay?」阿尔弗雷德信誓旦旦地承诺著。

 

「好吧……这个问题算十个俯卧撑，随你肯不肯，反正我无所谓。」王嘉龙吃力地站起来，脑部的供血似乎还不太够，一阵眩晕。阿尔弗雷德的目的在他面前已经昭然若揭，这筹码不明显就在自己手上吗！？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阿尔弗雷德瞇著眼。

 

「是，我是在跟你讨价还价，怎样？我可是冒著被大佬打成半身不遂的危险给你洩密的。」王嘉龙双手酸痛得苦不堪言，对於他来说，健身抑或运动一类的活动已经像是上世纪的历史。

 

阿尔弗雷德从衫袋拿出纸笔递到他面前，「还有六十三个。」

 

王嘉龙接过纸笔，心裡仰天长吼，得意地笑到山崩地裂，天塌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