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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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位太太的画作忽然很想写文,几乎每张画都能脑补一篇文(捂脸


架空,胡编乱造的时代。主露中&絲路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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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十二月的边境只有风雪,一群异邦人骑著马往南方赶路,他们的马队中有许许多多的商品,画作居多,都是要带到南方的国家去贩卖。


「天啊,怎麼这麼冷,不如我们折回头吧。」娜塔莉亚瑟缩著脑袋,她可没想到南边还有比家乡更冷的情况,她骑著最心爱的马,心疼地看著马儿也开始颤抖。


「不许!绝对不能在这裡就回头!」伊万喝止她。他握紧拳头,掌心稍微暖了一点,但很快又被吹冻。


老爹死了之后,倘若自己再不在生意上做出些什麼成绩的话,家业马上就要落入别人手中了。这几年西洋画在南国兴起,画工再不济的作品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许多画师都前往那裡去淘金,伊万也正在此行人中。伊万叹了口气,他著实心疼愿意在自己毫无支持的情况下跟随南下的伺从们,但明明是挑了正确的日子出发,為什麼偏偏遇上这样糟糕的气候呢?难道是连天都要绝他的路吗。


「伊万少爷,我听说南国边境这一带流传著有妖精出没的传说……」侍从哆哆嗦嗦地策马到伊万身边,他双手揣在怀裡,仿佛一伸出去就会被冰住。


「这种东西我早十年前就不信了。」伊万嘴上说著,心中却也开始动摇,不是因為那个用作骗小孩子的传说,而是因為,大家确实也快撑不住了。


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一阵暴风扬起他的斗篷,刺骨的冰凉几乎在瞬间将他冻住,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想回头看同伴们,动作却在慢慢地僵硬。霜雪从土地沿著马腿一直向上,他感觉到身体的水分都慢慢被冻成了冰。


可就在他要失去意识之际,斗篷裡边却有一股奇怪的热流,驱散著身体的寒冷。……是有什麼东西窜进去了吗?他艰难地低头看著自己还往外敞著的斗篷,那股热流已经流窜到他的背脊去了。


暴雪从他们一行人身上掩过,铺天盖地地吞噬著还带有温暖的一切,他们似乎就处於风暴的风眼正中,周围除了一片白茫茫再也没有其他的顏色,霜刃剜过身体宛如被凌迟般的疼痛,伊万不由得攥紧拳头。


数不上是多少秒,似乎就在一剎那,风暴停止了。


伊万稍微抬了抬手,刚刚被冻过的手臂因為暴雪的过去而慢慢回温,他焦急地看向后边,一行人身上的冰全都化成了水,衣服全都湿答答的,水不停地往下滴,大家也都像是懵了,他抬头一看,这是他第一次在十二月看到艷阳天。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他顺手抄起脚边的一个布袋,裡边还未装裱的画全都已经糊成了模糊不清的色块。伊万心疼不已,那是他画了好久的作品,但想想刚刚要命的风雪,也许大家都捡回了小命已经谢天谢地了。


「伊万!你怎麼了!是伤到哪裡了吗?」冬妮婭牵著马过来,著急地扶著他的背。


伊万并没有感觉身上有疼痛,他不明所以地看著冬妮婭。冬妮婭吧他的斗篷一扬,他看到后边全都是鲜红的血渍,有什麼东西在他的背脊滑落……他猛地用手往后一抓,在背后揪出来一隻奄奄一息的黑毛狐狸。




2.


市集上很是热闹,毕竟是难得的晴天,伊万找了很久这家画坊,看起来老闆应该是没什麼钱才把店开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他正要向前,却瞧见不远处有个姑娘抱著两筒画卷急匆匆跑到画坊的摊子上,她粉色的裙裾被泥水弄得骯脏不已,头顶用白色的布条胡乱扎了一圈又一圈,像个破破烂烂的帽子一样。脸上似乎也受伤了,脏脏的脸颊,上边还有几道红红的伤痕。


「凯撒先生!对不起!又要来打扰您了!」她焦急把其中一幅画摊开在画师的桌上,「画又坏掉了!」


画坊的老闆是远道而来的罗马人,他似乎跟那位姑娘很是熟络。伊万走近了一点,看店头的设备他应该对西洋画和水墨画都很上手。那罗马人嘴裡叼著画笔,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放下手头的工作,瞟了瞟摊在桌面的画。




3.


凯撒还未看清画的问题,后边的人便兴冲冲地跟上前来,看了看画,而后一脸惊恐地看向带画来的客人:「——你!你!你怎麼跟画裡边长得一样!」


林晓梅急忙用手遮住自己的脸,想想不对,又赶紧用另一隻手遮住画中的脸。


「你好好学,你也能画成一样。」凯撒瞟了他一眼,挠著头一副抱歉的样子:「他是我新收的学徒,叫费里西安诺。」


「费……费……?」她不擅去记忆这些异域人的名字,能记得凯撒的发音已经费了很大的努力。


凯撒把费里西安诺打发去干别的活,便开始修画了。画上的脸庞被什麼东西弄脏了,也有几道伤痕。他拿出自己傢伙齐全的工具箱,戴上眼镜就低著头往下修:「画布愈来愈薄了,就算用再细的手工,但也不能保证还能再修多少次。」


林晓梅低垂著脸,担心与焦虑快要把她淹没。


「他去哪了。」凯撒抬了下眼。


刚刚似乎一直在隐忍的人声音一下子就颤抖了。「他、他……他不见了。」她哽咽著断断续续地说:「他脚上的伤还未好。」


修画的手微微一抖,美工刀轻轻在画上颤了一下,在画中人的手上留下一道痕跡的时候,林晓梅吃痛地用手捂住手臂。


凯撒回过神来,一下不知道站起来去看看林晓梅好还是继续把画弄好。「抱歉,马上就好。」


就在凯撒完工的一刻,伊万瞪大了眼睛。


像是魔法一般,他清楚地看到刚刚还在客人脸上的脏污和伤痕全部消失了。他颤颤巍巍地向后退了一步,又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他又回头死死盯著他们,在凯撒拿起画抖掉上边的碎屑时,他看清楚了画的模样,确实和客人一模一样,不仅是表面的长相,就连神态和举止也是,仿佛马上要从画中走出来一个双生子一般。


专心在画上的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目光,罗马人看著客人高兴地将画卷好,不停地鞠躬对他道谢。临走时凯撒还叫住了她,用手整理了一下她脑袋上乱七八糟的布条,像要遮盖住什麼一样。




3.


这是……这是什麼地方。难道真的如侍从们所说的,这裡有妖怪吗?他坚信自己没有看错刚才神奇的一切。


伊万没有再作原本的打算进去拜会罗马人,他跌跌撞撞地冲出横巷,街上人影幢幢,与他失常的意识格格不入。


他又看到了那个女生,在街上胡乱找著人问话,她展开画卷,到处问人有没有见到画中的人。


大家都是一副摇头不知的样子,甚至有人嫌弃与她的接触。伊万打心眼想要去逃开这个奇怪的傢伙,看著她朝自己这边来的时候他转头就想走。


但仍是慢了一步。那人向伊万展开画,焦急地问:「请问您有没有看到过这个人?」不过她反应似乎比伊万更快,在见到高大的异域面孔之后,大概是考虑到问了也是白问,她便又走向下一个目标。


短短一瞬伊万看清楚了画裡边的人,是个清秀的男人,头髮很长,并不是完全的正脸,头微微侧向画外,像是半垂著眼看著他。


就像刚刚那个姑娘的画一般,像是活的,马上、马上要从画裡边走出来了。


鬼使神差一般,伊万跟了上去,他紧紧地追上去拉住林晓梅,他紧握住她手中的两筒画:「卖给我,两幅画都卖给我,多少钱都可以!」


林晓梅被突如其来的情形吓坏了,她不能用力去抢,否则便可能把画弄坏,她瞥见面前的人情绪激动,她急促地使自己冷静下来应对状况。


「不……您先放手,」林晓梅摇摇头:「这两幅画是我的命。」


「抱……、抱歉。」意识到自己不当的举动之后,伊万放开了手,绢布有点被自己弄皱了。


林晓梅抱著画离开,她瘦小的个子在人群中被撞来撞去,脑袋上的布条被撞下来了一点,伊万盯著她头顶上像是毛茸茸的东西,不禁又想起了侍从的那些骗小孩子的浑话。




冬天的雨尤其冷,林晓梅在雨落大之前跑回了山洞,她双手抱著膝头看著摊在地上的画,外边的雨声愈来愈大,从一开始的抽泣到最后再也忍不住了,她在山洞中大哭起来:「哥哥,你在哪裡。」




4.


「老师,要怎样才能画得那麼好呢?」费里西安诺在目睹了刚才的画之后,非要缠著凯撒问长问短。


「大家都学著画得像,却很少人在意是不是能画得活。」凯撒把削好的笔一隻隻放好,吹了吹垫子上的木屑。


「如果不像的话,那不是更没资格画得活了吗?」


「画皮容易,」凯撒叹了口气,他捶了捶自己胸口:「画心难。」


「那两幅画必定是出自大师之手吧。」费里西安诺眼睛充满仰慕。


凯撒沉默了一会,而后站起来揉了揉他头髮,答非所问:「你要走的路还长著呢。」




5.


伊万脱下雨衣,抖了抖外边的水珠后掛在鉤子上。他们租借了个宅子落脚,侍从们将画一幅幅都摆好,有瓦遮头之后再也不怕这些矜贵的画在外边风吹雨打了。


冬妮婭从厨房端了饭菜出来,伊万第一时间就拿著自己的份回到房间:「我到房裡吃!」


伊万把碗放到桌上,放到狐狸的面前。他出门的时候便把房门反锁上,生怕狐狸自己跑了出去。那隻狐狸还是没什麼精神,对他爱理不理的,也许是伤势未愈,也不怎麼活动了。


伊万扳过牠的身体去察看牠的伤口,后腿已经被冬妮婭缠了纱布,他看不到伤口的情况,他感觉到牠的体温似乎有点低了,便解开自己衣服的钮釦,把牠揣到自己怀裡取暖。


怀裡的小东西挣扎了一下,最后无可奈何地抬起头看了他一下。半垂著的眼睛闪烁著鬱闷,伊万剎那心跳落了一拍,他似乎在不久之前才在哪裡见过这个眼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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